“呕·····”
菜鸟警察山本弥助勉强地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大口大口呕吐起今天的早饭,相当恶
心的气味惹得周围围观的群众频频遮口捂鼻。
作为一个出生在祖辈三代人都是警察的“刑警世家”里的孩子,从牙牙学语的时候就被灌输了“要为国家的安定和谐做贡献”、“警察是最被人尊重的职业”、“身为山本家的孩子就要献身于警察事业”等等的思想。
于是经过了长时间带有洗脑性质的“家庭教育模式”,还是幼儿园小孩的山本就立志成为一名伸张正义,打击犯罪的光荣刑警。
于是从小学,到国中,再到高中,最后是警校。
度日如年的等待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
而今天,是他作为刑警人生中第一次来到犯罪现场,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兴奋。
为此他差不多已经付出了差不多两年时间,用来给给前辈跑腿,坐在乌烟瘴气的办公室里处理繁琐的文件,被当成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戏弄,过着苦逼加无聊的生活。
“可···可恶,这也太残忍了···呕···”
回想起刚才看见的画面,弥助顿时产生了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长过眼睛的念头。
案发现场是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即使是早上七点阳光明媚的时候,也不能驱散它本身固有的阴暗和潮湿。
而那个可怜的被害人就是在这里被捡垃圾的老头子发现的。
封锁现场、驱散围观群众、验尸、搜集证据。
这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基本功”,却花费了将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因为走进去的,不管是一身白大褂的法医还是西装革履的刑警,不到五分钟就都会
面无血色的飞跑出来,找个犄角旮旯就开始狂吐不知是今天的早饭还是昨晚的夜宵。
也许是因为太年轻有些心高气傲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明明有很多人以身试法结果狼狈而归,山本还是大步走进去想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看见了让他一生都无法忘记,比《午夜凶铃》可怕十倍百倍的一幕。
一具冰冷的女尸躺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具尸体”了。
如同被猛兽的利爪撕裂的肌肉。
如同被沉重的巨斧砍断的骨头。
将四散飞溅将周围染成红色的大量鲜血。
勉强还能分辨本来形状,但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的内脏。
以及被放在这堆可怕残骸的中央,完好无损却带着极度不甘眼神的女人头颅。
连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会呕吐不止,更别提他这个从没看见过真正尸体,最多只有学校理科室里人体模型的菜鸟了。
所以他吐了,毫无悬念的吐了。
除了昨天晚饭以外胃里所有的东西从他嘴里倾泻而出,就像是一个从来没喝过酒的人被强灌了整整六斤的高度二锅头。
“这···这简直不是人干出来的事···即使是那个‘开膛手杰克’···也不会把尸体弄碎到这个地步···”
“还好吧,山本?”这时,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山本的后背,帮助他缓和了一些恶心感。
“抱···抱歉,直人前辈。”
山本勉强地抬起头,看见了他的大恩人七夜直人那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身为东京警视厅特别事件调查组组长的七夜直人,在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警察心中可谓是神一样的存在。
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的他,却独自一人抓住了堪称日本历史上最恐怖的案件“地狱之夜”的凶手而一战成名。
曾经受到过警视厅和防卫省的多次特别嘉奖,甚至还被至高无上的天皇召见过。
不管是多么难办的疑案悬案,到了他的手里犹如砍瓜切菜般轻而易举,在令人嗔目
结舌的速度下顺利结案。
这么伟大的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身边,山本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百年难遇的超幸福的梦,如果是的话,他祈祷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真是对不起啊,因为人手实在不够就擅自拉你过来,还让你这么难受。”一脸愧疚的直人说着,就要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不不不,这不是前辈你的错,倒不如说是我应该向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看见自己的偶像就要向自己低头认错,山本的心里哪里会承受得住,慌忙解释道。
天啊!要是这一躬鞠下去,自己还不折十年寿啊······
“七夜组长,被害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了直人,而从他那惨白如纸的脸色可以看出,刚才似乎是被吓得不轻。
“还有,已经有几个组员因为大量呕吐昏迷了,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去。”
“真是麻烦不断啊,本来人手就不够,还出了这档子事。”直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法医可以离开了,然后看了看身旁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勉强还能动弹的山本。
“看样子现在只能靠我们两个了,山本,加油吧。”
“是,前辈!我会努力的!”
受到了前辈鼓励的山本顿时恢复了大量生命和魔法值,异常状态持续时间大幅缩短。
直人鼓励的笑了笑,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快速浏览起来。
不过渐渐地,他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变的严峻起来,等看完手里验尸报告的时候已经是满脸黑线,万道“险峻”的“沟壑”出现在他的脸上。
糟糕了!肯定是这个案子有什么很困难的地方,不然前辈的实力不会是这个表情···
山本看见直人一脸严肃的表情,心里不由地打起鼓来。
“前辈,你怎么了?”
“看样子今天我的霉运爆发了啊,山本。”直人将文件夹递给山本,指着报告里死
因那一栏低沉地说道。
“已经可以确认,这次是‘碎尸狂魔’的第五次作案了。”
“···果然是这样啊”
其实在看见那种变态杀人方式的时候,山本就已经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了。
这个“碎尸狂魔”,是从一个月前开始出现在东京的变态杀人狂.
袭击的人都是些年轻漂亮的晚归女子,并且在残忍杀害她们后将会尸体切成碎块,其手段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原本他的资料被警视厅严密封锁住了,但还是有一两个无孔不入的记者冒着被指控扰乱社会秩序罪名的风险将这个只能存在于黑暗面的事情搬到了阳光下。
这么做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手段凶残的变态杀人魔潜伏在东京一经传出,顿时在普通民众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名为“恐惧”的阴霾。
而当他们知道这个变态的杀人魔还没有被警方抓住的时候,对警察如此垃圾的办案效率感到无比愤怒的心情由然而生。
于是在第四名受害者被发现的事情曝光后,无法克制自己情绪的民众成群结队地到警视厅门前抗议。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抓住凶手?”
“什么时候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难道警视厅的刑警都是吃干饭的吗?”
面对如潮水般袭来的种种抗议,警视厅署长迫于压力亲自出马,对外称一定会在拼尽全力最短时间内抓住“碎尸狂魔”,让东京的治安恢复正常。
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只不过是糊弄无知民众的缓兵之计而已。
所以署长估计也是被逼无奈,也为了让接近暴走边缘的民众信服,也为了让那些说三道四的人闭上他们的臭嘴,当众承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五天内,犯人就会被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阵不亚于核武器爆炸的轩然大波。
明明没有任何关于犯人的线索,却扬言要在五天内破案。
这根本就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即使是福尔摩斯重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并抓住一个完全下落不明,
可以说是人间蒸发的人。
不管是期望早日结案的普通民众还是国会养尊处优的政客们,对这件事的看法也是
众说纷纭。
不过也许只有废柴男山本明白,这只不过是他身为东京警视厅署长的老爸山本重国
在发表演说前天的晚上喝的烂醉不醒,第二天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下图一时口快说出
来的大话罢了。
“没办法了啊,本来我也不想这样,但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条路就只有这个了
···”
眉头紧缩的直人看了看瞪大眼睛等着自己指示的山本,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前辈你刚才说什么?”
“···山本,你把这个喝下去。”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直人先是环顾了下四周,在确认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后,从自己外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交到山本手里。
里面满满地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看上去粘稠度相当高,不像是牛奶和炼乳之类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山本看着瓶子里的未知液体,心里有些忐忑地说道。
“喝下去就对了,难不成认为我会加害你吗?”
心中尚有疑惑的山本看了看直人的脸,严肃认真,没有丝毫恶意。
也是,如果真的要加害自己的话,也该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手,再者说,直人前辈才不是那种为了封锁消息儿杀人灭口的人。
“我知道了。”山本重重地点了点头,拧开瓶盖一口灌了下去。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到了第三分钟的时候,神情有些紧张的直人急切地问道。
“似乎···没什么问题,感觉还可以。”确认自己没有异常的山本回答道。
“呼~~太好了···”
直人长出了一头气,像是悬浮在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了了一样。
既然山本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说明是可以相信的人了······
“那个,我能不能问问我刚才喝的是什么?”山本看看手里的一滴不剩空瓶,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是喝了一口水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眼神有些慌张,很明显隐瞒了什么的直人干笑两声,将山本的问题敷衍了过去。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特调组的‘顾问’。”说完就拉着山本向停靠在路边的警车走去。
“‘顾问’?特调组还有‘顾问’?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是因为这个‘顾问’情况比较特殊,整个特调组,乃至整个警视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直人向留守的刑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有事要离开一下,一边
小声对山本说道。
什么?山本顿时被震惊了,自己竟然知道了就连署长老爸都不知道的大秘密?
“既···既然是这样,您又为什么告诉我呢?”
“因为我信任你啊。”直人笑嘻嘻地说着,打开车门示意山本进去。
“信任啊···”
如果有人能看见山本的内心世界的话,会发现他带着无比幸福的微笑在空中飞翔,恐怕你对他说这种幸福的代价是生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切腹自尽。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直人坐进驾驶座,发动了区里为特搜组专门配置的警车后说道。
“嗯?去哪里?”沉浸在幸福中的山本眼中满是金黄色小星星,都足够组成一个新的星系了。
“这附近最近的沃尔玛超市。”说完,直人踩尽油门,车子便响应号召绝尘而去。
“那个,前辈,这些东西是给那个‘顾问’买的吗?”
山本看着后座堆满了各种水果和蔬菜之类,足够十个人吃的分量的食物,不禁汗颜起来。
刚才在超市里的前辈,绝对是比久经“沙场”的家庭主妇还要可怕的存在。
专挑质量最优价钱最低廉的东西下手,而且抢购速度快到接近于博尔特跑百米的速度。
如果自己也是抢购大军中的一员,宁愿多花钱少买东西也绝不愿碰见这种“怪物”。
“是啊,那家伙料理技术差到连蛋炒饭都都会烧糊,这几天肯定又是靠外卖度日的。”
直人朝后瞥了一眼,脸上一副无奈到极点的表情。
“听前辈这么说,似乎是经常去他家光顾?”
“算是吧,每周至少要去一两次···啊,我们到了。”
减速了的车子缓缓停在了中央区的一栋三层别墅式房屋的面前,看样子是今年刚建好的。
“中央区近年来的房价就像升天的火箭那样飞涨不止,竟然还会有人舍得花钱买这么好的房子···”
山本不禁赞叹这个‘顾问’的钱包真是有够鼓的,自己辛苦积攒的那点工资估计连他存款的零头都比不上。
当他的目光从崭新的房子转移到门牌的姓名上时,大脑瞬间死机了。
不大的门牌上,方方正正地写着两个金色大字
七夜。
这···这是怎么个情况?
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前辈走错路了?
再要不然···就是···
“那··那个,前辈···为什么这个‘顾问’家的门牌。写的是前辈的姓?”
山本指着门牌结结巴巴,像极了《奥特曼》里的酱油君看见了大怪兽登场后的样
子。
“···其实吧,山本。”直人先是顿了顿,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一口白牙。
“那个‘顾问’啊,是我的儿子。”
······
什么???
在仔细观察了直人十多遍,确定他没有任何看玩笑的意思后,山本死机到不能再死了。
父亲是东京首屈一指,侦破无数奇案的警察,自己还是特调组鲜为人知的的秘密顾问。
这···应该说是遗传基因好的关系吗?
“行了山本,不用这么惊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咱们还是先尽快把东西拿进去吧。”
“嗯···也···也是呢。”
直人笑着拍了拍脱离了木化状态的山本的肩膀,然后将车子熄火,将后座大包小包的东西分给了山本一部分,然后下车走到门前按下了门铃。
“铃···铃···”
带着电子音的铃声响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对讲机里还是没有一个人应答。
“怎么,前辈你的儿子不在吗?”见长时间没人来开门,拎着沉重塑料袋的山本有些疲惫地问道。
“不应该啊,今天是周末,学校是没有课的啊。”对儿子‘下落不明’感到困惑的直人眉头皱起,仔细想了想儿子可能会去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总之还是先进去吧,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好。”
在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后,直人和山本算是艰难地到达了目的地。
从玄关到里屋的地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白色的墙面一尘不染,空气里散发着清新剂的味道,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是个注重整洁如新的人。
“那就这样吧,山本你先去最里面左手边的客厅坐一下,我去厨房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
换过拖鞋后,直人接过山本手里拎着的东西,转身向右手边的厨房走去。
“前辈的儿子长得什么样子,真是很期待见面啊···嗯?有人在?”
走到客厅前刚要打开门的山本,忽然听见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
再仔细一听,好像是电视的声音,听内容似乎是在播今天的早间新闻。
难道前辈的儿子在家?只是没听见门铃?
带着疑问和好奇,山本心怀忐忑地打开了紧闭的木门。
进入客厅,山本的第一感觉和看见玄关时一样,整洁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
而悬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开着,画面上漂亮的新闻女主持人验证了山本刚才的设想。
虽然茶几上摆放了一两个空的便当盒证明有人曾呆在这里,但此时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什么吗,原来是白期待了啊。”失望地叹了口气的山本垂下头,向着沙发走去想休息一下。
但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眼前的一切事物就毫无征兆地颠倒了过来。
“咦···”
紧接着,山本感觉自己一百九十多斤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重重摔在了坚硬的木
质地板上,率先着地的腰部传来像被愤怒的公牛猛撞的剧烈疼痛感,差点让他的眼泪流出来。
“···你是什么人?”
一个毫无感情且异常冰冷的声音传入了山本的耳朵里,仿佛置身于绝对零度下的冰窖里。
紧接着他的喉咙就被一只纤细但充满异常有力的手紧紧扼住,肺部无法摄取氧气而产生的而产生的窒息感占据了大脑让他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严重缺氧的痛苦让他感觉死亡正缓缓向他走来,随时都有可能带走他年轻的生命。
“快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想死的话。”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也许是为了让山本招供,扼住脖子的那只手松开了,然后这个不明人物似乎退后了几步。
“咳···咳···”感觉重获新生的山本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积存在体内的二氧化碳释放的感觉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等到山本缓过来气后,看见刚刚将自己推上死亡边缘的,是一个穿着淡紫色睡衣的十七岁少年。
瘦高的身体,略显苍白的皮肤,梳理整齐的黑色短发。
长相如同当红的影视歌星那样英俊潇洒,其实力足以迷倒万千花痴少女。
在那细长眼睛的中心,是颜色比人流出的鲜血还要浓郁的猩红色瞳孔。
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快点回答,我可没有耐心等你。”
“我···”
“怎么了,山本,刚才是什么声响?”
伴随着“蹬蹬蹬”的急促脚步声,身上系着围裙的直人慌慌张张地冲进客厅,手上还拿着切大块肉专用的锋利菜刀。
“前,前辈,这个人刚才袭击了我!”山本看到大救星来了,指着少年大声喊道。
直人顺着山本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那个在一旁双臂抱胸冷眼旁观的少年,然后···一脸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向山本投去了满是歉意的眼神。
“清辉,既然在家就说一声,刚才敲门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啊。”
···啥?
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少年,是直人前辈的儿子?
惊愕过度的山本在两者之间像摇头娃娃那样来回摆头,但实在找不出有什么能证明两人是父子关系的证据。
“昨天晚上熬夜看电视来着,刚睡下没一会儿,这个家伙就进来了。”
名为清辉的少年朝山本撇了撇嘴,一脸被人搅了好梦的样子。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直人走到山本跟前检查他的伤势,没有发现什么大碍,不过留在脖子上的红手印相当明显,这让直人心里有些不满。
“第一。”清辉抽出自己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摇动。“你没有通知我说你回来,更别提是带人回来。第二。”又伸出一个手指头。“我不认识他,所以就默认为他是入侵者了。”
“真是的,那你没办法。”直人将山本从地上慢慢扶起。“真是对不起啊山本,都是我没有没有看好他的关系。”
“没···没什么,我没关系的。”
“那我就重新介绍一下。”直人指着一脸冷淡的清辉说道。“这家伙就是我的儿子,七夜清辉。”
“你好,我是···”有些心惊胆战的山本走上前去想和他握手,但在半路停下了。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在直人说清辉是他儿子的时候,清辉的细长的血色眼瞳里很明显地闪过了一丝可怕的杀意。
而目标,就是对这一切丝毫没有察觉的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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